If

【诸市顺利】佳偶天成（十二）

【12】故事

　　第二天，在和陈希交代完之后，海市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
　　她扯了伤口处的纱布，换上运动鞋，戴上口罩帽子，全副武装后拎着自己的行李出了医院侧门。

　　她的“司机先生”已等候多时。

　　方鉴明守在侧门门口，打开车窗朝她微笑，“海市，这里。”

　　海市二话不说，直接拎包上了车。

　　“怎么样，我这个司机还算称职吧？”方鉴明一手开车，一手摁着按钮帮她关住副驾驶的车窗，悠悠地问道。

　　海市扭头挑眉看了他一眼，没想到这人还会这样同她开玩笑，这与之前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谨慎严苛的方总大有不同。

　　海市不免轻笑出声：“没想到方总还是个懂得掩饰自己的人。”

　　这话说得委婉，普通人恐怕听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。但方鉴明听出来了，他不置可否，只是依旧笑着，“人嘛，再内敛的性格也总会有活泼的一面，只是……要看他愿意展露给谁罢了。”

　　这话说的没毛病，海市点头。

　　她忍不住在内心思考。假如一切都可以重来，没有仪王之乱的遭遇，更没有后来那些迫不得已。或许，方鉴明，也只会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世子，而不是日日夜夜殚精竭虑、替人操劳到最后都不得善终的方诸。

　　“想什么呢？”方鉴明看她一直看着窗外走神，忍不住问道。

　　“没什么，”海市回神，“只是在想，如果以前的你生在现在，会不会不一样。”

　　“什么意思？”方鉴明听她这话说得不明不白，但他早已经习惯了海市经常的奇怪，还是配合她问道。

　　“因为你是我师父啊……”不知道为什么，也许是因为昨天那件澄清事件的郁闷，本来就是夫妻的两个人非要撇清关系，害得她追了人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结果。

　　她真的有点苦恼和惆怅，所以才没忍住说出了心声。

　　听到她的话，方鉴明拿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，他嘴里默念着：“师父……”

　　好像对这个称呼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，从昨天在病房海市提起开始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。

　　但这种感觉究竟来自哪里，他说不出来。

　　方鉴明看海市实在太过感伤，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，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驶出了市中心，现在正在一处偏僻的公路上。

　　前方恰巧有一家餐厅，稀稀落落的人群在用餐。没有停车位，方鉴明只好找了一处空荡的地方停车，随后便把海市从车上拽了下来。

　　“诶——”海市被他拽得吓了一跳，以为是自己的情绪太过低迷，导致他生了气。

　　师父生气，她向来是怕的。

　　哪怕现在是全然没有记忆的师父。

　　但他只要顶着方诸的那张脸，只要他还是方鉴明，那种来自于上位的压迫感就永远存在。

　　海市任由他拽着不敢出声，只是越想越委屈，从刚才的微微惆怅变成了现在的惊恐和无助。

　　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，让她竟然无意识地落下了泪来。

　　但她却无知无觉，只是盯着身前拽着她走进餐厅的人。

　　方鉴明拉着她进到屋内，考虑到她的明星身份，找了一个稍微偏僻无人的角落，让她坐下，然后自己坐在她对面，一双有神的眼睛就这样看了过来，恨不得要穿透海市的内心。

　　“你……”海市抽噎着问，“你看我干什么？”

　　“你哭什么？”方鉴明立马回问她。

　　“我……”海市想说，师父我好想你，你认出我来好不好，你知道我一个人苦苦支撑有多难吗？

　　但她说不出，她怕她说出来方鉴明只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，甚至还会从此和她断了来往，那样她就更没有机会接近他了。

　　“没事，就是有点伤感。”海市坐在椅子上，抹了把泪，答。

　　她本想着搪塞过去。成年人的崩溃都在一瞬间，她一个明星，还是个顶流，整天背负的压力那么多，突然有一天emo一下又不为过。

　　但方鉴明却没有要信她接下来的话的意思，他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餐桌旁边的座椅，让自己靠海市近了些，但又在合理的距离。

　　他静静地盯着海市，说出的话却让海市为之一惊。

　　只见那人抬眸，表情庄重严肃，用他略带磁性低沉的声音说道：“叶海市，我想听一听关于你和你师父的故事。”